赵安抬头,夕阳已经剩半边,挂在玉陶城边城头的檐脚。
像是个啃过口的烂桃子。
他背后的木盒中,有他人能听到的声音传来。
“为爹是我过的兄弟,娘是我唯动过的女子。”
“狗屁。”赵安嘀咕声,将木盒往后背甩,到街处杂货铺买了糖葫芦,走到侧的酒铺子。
“安馆主来了啊,这是给段二爷和秦夫子带酒?”
“还是规矩吧?三两酒,七两白。”
“馆主就馆主,洛叔为什总要个字?”
“规矩,二十大子,赊账半,年底结账。”着两个酒葫芦的赵安快步行,夕阳下,身影在青石街巷上拉长。
“馆主来了——”
方院石门坎上坐着的双丫女童站身,惊喜的呼唤。
“若在我?拿分了吧。”塞颗楂口,让竹签上还剩六颗子的赵安将糖葫芦递过。
“段,秦头,馆主来了,还不开门迎?”脚踹开虚掩着的院门,踏进院,赵安面上露出丝轻松的笑。
这,才是他的啊。
赵安的。
院门楣上安剑馆个字在略带昏暗的夕阳下显得斑驳沧桑,勾划间的笔透着股剑的锋锐。
院中,个端着箩筐,剩臂,脸上皱纹仿若刀痕的抬头。
箩筐里,着十个玉米馒头。
“得,来个能吃的,馒头不够了,个崽子今晚要挨饿。”独臂有不耐的将箩筐往石桌上搁,转身往厨房方走。
赵安咧嘴笑。
段二爷是舍不得让伙挨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