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时分，京兆牢房中又添许多人。
“道士方大虚，以图谶为杜家谋立子，事败后欲行潜逃，可有此事？！”
“冤枉啊！贫道是不愿杜家牵连想离开杜宅的。”
“问你，你可见子遣人杜宅，与杜有邻议销毁之事？”
“冤枉啊！”
“还敢狡辩，上刑！”
“……”
吉温却没有进刑房，在檐下停，负而立，边听着那凄厉的嚎边赏雪景。
等到刑房中声响渐，辛十二趋上前禀道：“阿郎，方大虚招了。但杜家事全瑞死活不承认薛为子所遣，只说是捡的。”
“捡的？你捡一个给我看看。”
“小人去审。”
吉温不置可否，喃喃道：“那贱婢所招，他已把给了子，却不见子反应啊。”
“我们依旧可设法坐实杜家之罪。”
“这重要吗？”吉温道：“杀杜家又如？关键是子，子，子！”
辛十二忙应道：“子遣薛到柳勣宅纵火以销毁，凿，人就在子院中，小人亲眼所见。”
“我去见右相，直派右骁卫去搜，一举拿下！只是兹事体大……”
吉温是态度坚决，话到后来，却用了疑问的语气，问道：“定人还在？”
“小人有派人盯着，直到去拿杜家姐弟前都未看到有人出入。”
“去核实，我备谒见右相。”
“阿郎稍待。”
日辛十二是守着永兴坊，拿住杜家姐弟，马上来刑讯了觞，子院那边如，他也得问问。
等他重新到公廨，脸已有些凝重，向吉温行礼唱喏，道：“阿郎，不好了，子院不为大乱，车马来来，我们的人跟丢了。”
“果然滑不溜。”吉温声骂一句，终是不敢下决心去搜子院，只好吩咐道：“派人找。”
“小人已排下去。”辛十二道：“小人另有一法子，杜有邻之子亦参与销毁，若他在子院擒住……”
话未了，京兆的门房跑进了院子，通禀道：“吉法曹，右相遣人来了。”
“快，快请。”
吉温不敢怠慢，连忙起去迎。
了两，他却又匆匆过，找到一个匣子，拿出一枚母丁香，含在嘴里。
他其实不凡，乃宰相从子，早年曾得圣人召见，然因臭严重，惹得圣人不喜，御言“是一不良，不用”，差点毁了官途，只好谄附于李甫。经此一事，凡见重要人物，他必含母丁香以遮臭。
……
这日来人吉温也认识，是个穿胡袍的女婢，为皎奴。
皎奴长相甚，故而能成为李甫随侍之一，常为李甫出门办事，喜穿胡袍，妆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