骑马而来，栓了马绳，吉温已小跑到前院迎。
“辛苦女郎一趟，不右相有吩咐？”
皎奴冷傲，皱眉挥让他离自远点，边边抬向并不在眼前的李甫行了个叉礼，淡淡道：“阿郎问你，事办得如了？”
“一夜一日之内，已查明此案！”吉温掷地有声道，“子曾暗命柳勣结了大臣，因柳勣与杜有邻生怨，举报了此事，子又命人到柳宅销毁。”
“人呢？”
“女郎这边请，小心门槛。”
吉温迎了皎奴进公廨，从案上拿出张供纸。
“此为柳勣之供状，录有他买大臣单，以来礼物；此为杜氏婢女之供状，认子遣一为薛者与柳杜氏一起烧毁柳宅书房……”
皎奴却不爱听吉温聒噪，抬断了他的话，叱道：“我问你人呢？！”
“子藏起来了，但只要定了杜家罪，自可追查子。”
“没用了，其罪皆已成柳勣、杜家私下所为，与子无关。”
“这……为？”
皎奴冷冷道：“因子已与杜家二娘和离了。”
“么？！”
吉温愣住，眉毛一挑，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，喃喃道：“好啊，次壁虎断尾，摘得净净。”
“你反应慢了。”
“吉温错。”
“两事。”皎奴语气倨傲，道：“一则，你与罗希奭配合，凡与柳勣有所结者，尽数拿下，严刑审讯，阿郎要人道子是等下场。”
“喏。”
“二则，子遣人烧柳勣书房之事，务必找到凿之，眼下这些远远不够。”
“喏。”吉温连忙行叉礼应下，道：“倒有个办法能搜一搜，正想请右相，唯调动右骁卫……”
皎奴听过，点点头道：“待我过阿郎是。”
“辛苦女郎奔波。”
吉温亲自到京兆门外，送着姬骏马扬长而去。
他到公廨，次拿起柳勣所供认的那份长长的单轻声念着，如阎王点一。
“守李邕、淄川守裴敦、著作郎王曾、癸酉状徐征……”
这些人也许正醉心书法，也许正陪伴家小，也许正兢兢业业为公事操劳，总之肯定不会觉得自错了么。
但吉温认为他们一点都不冤枉。
了不该的朋友，就是逮缚论死、满门的大罪！
年初杖死了牵扯韦坚案的无数人，这一年还未过去，他就又有了大兴冤狱的机会。
“哈，鬼魂塞，阎王爷岁要操劳了。”
他笑有些狰狞，眼中燃起兴奋的火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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